继去年8月在京首演之后,音乐剧《大江东去》近日于北京天桥艺术中心再度上演。北宋元丰三年(1080年),苏轼因“乌台诗案”被贬黄州,一去四载。《大江东去》即聚焦这段历史,着眼于苏轼被贬至黄州期间的心境变化,重述苏轼成为“东坡居士”的蜕变,尝试在舞台上展现其才华、情怀和精神。 音乐剧《大江东去》 仕途失意穷而后工 “问汝平生功业,黄州惠州儋州。” 1101年,从海南赦免北归的苏轼,在润州(今江苏镇江)金山龙游寺看到了好友、著名画家李公麟为他所绘的画像,心生感慨,写下《自题金山画像》一诗,留下脍炙人口的“自我生平总结”。此时的苏轼已年逾花甲,堪堪走到生命的尽头。回首起落坎坷的一生,寥寥四句既有身心俱疲的苍凉自叹,亦有寓庄于谐的自嘲自省。1080年贬黄州、1093年贬惠州、1097年再贬儋州,路途一次比一次遥远,失意如影随形、盘桓不去,却一次次成就苏轼文学创作的高峰。 在黄州,他留下750余篇诗文,《卜算子·黄州定慧院寓居作》《临江仙·夜饮东坡醒复醉》《定风波·莫听穿林打叶声》《念奴娇·赤壁怀古》《赤壁赋》《后赤壁赋》等成为一代代人反复吟诵的名篇;“海山仙人绛罗襦,红纱中单白玉肤”“日啖荔枝三百颗,不辞长作岭南人”,在惠州,他在对岭南风物的流连和对荔枝的喜爱里,寄寓着乐观旷达、随遇而安的心境;在儋州,海岛的春意盎然融于“无限春风”,被贬谪的岁月被他视作“奇绝冠平生”…… 诗文,是苏轼对凄苦境遇的挣扎与超越,他无疑是中国文人穷而后工的生动写照。如余秋雨所言,他的作品也成为中国文人的“通用电码”,“一点就着,哪怕是半山深夜、海峡阻隔、素昧平生”。 如富矿经得住反复挖掘 历史名人家喻户晓、人生跌宕,可谓自带大IP属性,历来是文艺创作的优选对象。仅就诗人而言,李白、杜甫、白居易等人的故事与诗作都曾被多次转化成舞台作品和影视剧。与他们一样,苏轼同样是一座经得住反复挖掘的富矿。 一段时间以来,以苏轼为主题的舞台艺术作品频频上演。白爱莲导演的京剧《一蓑烟雨》,同样望向苏东坡“乌台诗案”被贬黄州的人生阶段,创造性地让苏东坡三个人生阶段直接在舞台上碰面,展现他在生活的困顿和内心的困境中如何超越了自我。沈伟创作的现代舞诗剧《诗忆东坡》,没有直接铺陈苏东坡的具体人生和境遇故事,甚至没有将苏东坡以“剧中人”的形式直接立于舞台,而是舞出诗人东坡的灵魂,彰显他的人格之美、精神之美。 国家话剧院出品的话剧《苏堤春晓》,聚焦苏东坡在杭州任太守期间的经历,力图塑造出一个亦庄亦谐、亦悲亦喜的“北宋公务员”形象。音乐诗剧《人生的盛宴》另辟蹊径,以苏轼的弟弟苏辙作为讲述人和第一视角,展开苏轼的一生。四川人艺创排的话剧《苏东坡》,追溯了苏轼从44岁到64岁逝世期间的人生经历,剧中加入川剧戏曲表现手法,台词交叠采用四川方言与普通话,呈现出浓郁的地域特点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