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音轨也参与这场腐蚀的工作——播放着合成的“节后”曲调,像一台锈蚀的八音盒。剪辑则从这些残片中收集素材,一把把地掬起幻灯片般的画格,以碎片、以痕迹,如同制作一册植物标本,将脆弱的图案按下、拼贴、重叠在如描图纸般的薄膜之上。这种温柔的回收之举,终究是残酷的。黑色电影的底色在这里显现出来(譬如那个身兼花商与罪犯的意外角色),更有力地促成了自然的终结。这种退却与缺席感具有一种绝对之味。对吉勒斯而言,,不可能去爱而不让自己暴露于“氧化”的风险之下;同样,也不可能去拍摄,而不让胶片暴露于损耗、老化、褪色之中。 片头与片尾的烟花,正如同一纸创作宣言。那些引发燃烧反应、为空气染上色彩的氧化剂,便是这场影像之祭的物质本体——它们在燃烧中成就了光辉,也在呈现中实现了自我毁灭。 |